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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计了!

【航海组】两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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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血腥场面,可能引起不适

十一

“准备好了吗?”爱德华在他身后沉声问,他的声音哑得既撩人又性感。医生的手指在士兵的锁骨处摩擦着,他的手指感觉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拿手术刀的人。拿手术刀的手怎么会让他感到那一小块被摩挲的皮肤发烫?

谢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听上去像不像某些小动物在低声哼哼,但他能感觉他的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

谢伊把头朝后仰了仰。“来吧。”他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如果刮伤了,会不会疼?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感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他希望最好不要受伤。爱德华承诺他这会是一次绝妙的体验,那么他最好不要让他失望。

“你第一次?”爱德华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

谢伊不予回应。

爱德华笑起来,“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

谢伊把眼睛闭上,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猜爱德华把头发扎起来了。

爱德华接着说,“绝对让你满意,长官。”

“不要叫我长官。”谢伊回过头,爱德华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把那块布甩开到他头上,接着熟练地在他颈后打了个结,这样待会开剪他的碎发就不会掉到衣服上了。爱德华拿起旁边桌上平时贝尔塔小姐用来缝缝补补的剪刀,试了试手,剪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不就是剪个头发吗,你怎么表现得好像要随时为国捐躯似的?”

“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谢伊闷闷地解释道,金属刮擦的声音让他头皮发麻。

“不喜欢也得喜欢,这里除了我可没有别人愿意给你理发。而且,也没别的人会理发了。”爱德华说完就抓起他的褐色长发开剪。

谢伊不想去理会他奇怪的逻辑顺序,只是沉默着思考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听说那天双方都会停战,战地医院还会有一个派对。谢伊不知道战场上的圣诞节派对将会是什么样子。贝尔塔小姐的约会名单又加长了,她每天都忙着做她的慈善。单臂壮汉说他要给他的母亲写信,但不巧的是他没断的手并不会写字。战地医院来了一些新的病人,有一个比谢伊还要年轻的小伙子情绪非常不稳定,总是哭。谢伊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爱德华说即使谢伊在派对上邀请他跳一晚上的拉丁也不会出任何问题,谢伊假装听不懂。

乔,乔的尸体是贝尔塔小姐亲手打包的,这位好心的女士把乔送上飞机以后就急匆匆地穿过好几个病房来拥抱谢伊,谢伊花了很大力气才从她的臂弯里扭开头保持礼貌。她亲吻着谢伊的头顶不停地说“我可怜的男孩”,谢伊想是那个医护兵告诉了她这件事。

“对了,我有话要告诉你。”爱德华突然开口,把谢伊从沉思空间里扯出来。

谢伊恍惚地回答:“嗯。”

一缕头发掉到地上,爱德华捡起来丢到谢伊的肩膀上,“你的朋友,乔,他的日记你看过了?”

这明明是一个问句。谢伊皱起眉毛,“我还没看过。我为什么要看他的日记?”

“你应该看。因为他也许参与了那次犯罪,”爱德华把剪刀放下,拿起剃须膏和刮胡刀绕到谢伊前面,动作迅速地把剃须膏抹在他的下巴上。

谢伊不解地望着他,爱德华抬起眼睛,褐色与蓝色撞在一起。爱德华顿了顿,“约瑟夫·赫尔南德斯,这个名字是我从那女孩儿那里听来的。是我最后为那女孩做的急救,她让我找到他。”

谢伊觉得耳鸣。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话。”爱德华举起刮胡刀。

十二

“嗷!”乔吃痛地叫了一声,谢伊大笑起来,乔把匕首丢在了桌上,“这太难了。”

他把被刀割伤了的食指含进嘴里,谢伊摇着头说:“刚才是谁夸口说自己刀法了得的啊?结果这才第九下你就弄伤自己了。”

“不如你来试试看?”乔不服气地努努嘴。

谢伊挑高了眉毛:“我再不济也比你强吧。”他伸手想要握住匕首,刀却被乔先抢了回去。

乔说:“不玩了。时间晚了。我要睡觉了。”

谢伊说:“你怕我赢过你?别害怕啊。我肯定会赢过你的。”

他们俩笑成一团,乔从口袋拿出一块巧克力,“你吃吗?我从炊事兵那里要到的,听说这次的补给很不错,明天我们就不用再吃蛋粉了。”

谢伊想到蛋粉的味道,恶心地吐了吐舌头:“天啊。”他接过乔的巧克力,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苦中夹着的甜味使味蕾复苏,他夸张地赞叹道,“我要流泪了。”

“以后吃蛋粉的日子长着呢。万一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很难得到补给,这块巧克力你怀着感恩吃吧。”乔笑着爬上了他的床。

谢伊点点头,吃完巧克力的他把灯熄灭也准备上床休息了。他们房间里的另外几个兵还在外面和工兵打牌,不到深夜不回来。谢伊坐在床沿脱靴子,看见乔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钻进了被子,然后又伸出一只胳膊在他的装备里摸来摸去。

“你找什么?”

被子里的乔的回答谢伊根本听不清楚。不过乔最终还是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手电。

看来他需要一些私人空间,谢伊可以猜到他的秘密大作是什么了,多半是日记什么的。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谢伊偶尔也会找张纸写点忧郁的小诗,可是像乔这样只要有空就坚持不懈写日记的,谢伊还是第一次见。

他想起自己曾经读的一战时期的士兵日记,那些啰啰嗦嗦、情感破碎的流水账,还有那个名声大噪的海明威……不知道乔的文采会不会比他们更好。

不过乔确实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在行军的路上他总是不缺少听众。谢伊也是因为故事和他结识的。那时候乔坐在军卡末尾,说讲点什么给大家解解闷。然后他就说起了一位守候在田纳西等待儿子归家的母亲,说到最后,那些人高马大的士兵们都眼泛泪花。谢伊也鼻尖酸涩。

谢伊一直都好奇乔的日记里都记录了什么,只是他从来不问。乔也没有透露过具体的内容。别的战友问他,他只是回答:记些日常琐事……一些自己的想法。想说的话。

真的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写下来吗?

现在这本日记就摆在谢伊面前的桌上。谢伊摸着它翘起来的边沿。

乔的身上没有照片,也没有爱人给的放在胸口的信,没有兄弟给的纪念品。他唯一的宝贝是这本日记。

乔是个挺不错的人。他一直照顾着谢伊,尽管他也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他却表现得无比镇定,无比可靠。

那本德语版的圣经谢伊翻过了,乔没说过他认识德国的文字,但谢伊总看到他捧着这本书念念有词。

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

难道是赎罪吗?

对着十字架、哪怕是纳粹的十字架乞求原谅?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要开车

 

粮仓汇总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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